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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上官濤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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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之山脈不愧為佔據天下三分之一龍人族高手的強大勢力,僅僅幾分鐘,先天高手便接連出現,除開伴隨梅瑛雅的穆姨,另有一人亦自葉齊左後方飛馳而至,夾帶一股沈肅之氣緩緩飄落,一手倒持長槍、一手傲凌負背,威風凜凜屹立於葉齊身後十丈處。
至於最先抵達那人則是早已聲色俱厲的瞪目斥問,一派回答不好就要訴諸武力的態勢,不過對他而言,這算是最好的態度囉!
畢竟前不久出現過數道強大的鬥氣波動,而值此緊張時刻,葉齊諸人面臨嚴陣圍繞,依舊從容不迫、盡展非凡氣度,顯見是有恃無恐。感受來者氣勢,他心中亦是惴惴,沒把握對付這些人,唯有暫時按捺怒火衝動,否則早將人教訓一頓抓起來聽候發落了。
「真麻煩,又得說一次。」葉齊不耐煩的咕噥兩句,昂首瞪向對方揚聲道:「早在外頭就說過我們是來找人的,你們的衛兵一點禮數都不懂,故意不肯通報,我們只好自己進來了,要怪就怪他們去。」
你強闖進來還有理了?對方聞言心肺怒火不減反盛,張嘴說話都似要吃人一般,咬牙切齒道:「沒人通報,你們難道不會另尋他法?竟然仗力逞兇、傷人闖關,你們分明是不將龍之山脈放在眼裡。」
葉齊輕蔑的瞥他一眼,煞有其事地奚落道:「我們從城門進來已經是給足龍之山脈面子了,你們卻沒有一分該有的待客之道,連那種小人得志的人物都能放至門面當守衛,的確是讓我們看不起。」
「你……好個大言不慚的狂語。」對方被氣得差點結巴,臉色鐵青深吸口氣才吐露滿腔憤懣,然後看到另一先天抵達才算稍壓不忿之氣,換是殺氣愈升愈高。
龍震嶄遠遠便見雙方對峙,心雖急卻也不敢大呼小叫,直到靠近後才興奮的喊起眾人道:「芷兒……」
芷兒早已看到他馳騁臨近,芳心那一點點的緊張頓時放下,秀挺的鼻尖俏皮地微皺,竟是不先安慰一下,反倒消遣起哥哥來,道:「哥∼∼你可真厲害呢,居然能當上惡霸搶民男的主角。」
「我……我……嘿……嘿……」知妹莫若兄,芷兒還未開口時,龍震嶄一看她神色就知要糟,果不其然,聽了芷兒的調侃,儘管已有心理準備,老臉還是不自禁的佈起兩片赤紅,忸怩傻笑不曉得該怎麼回答,像這種事,大概愈是男子漢就會愈感難為情吧!
「呵呵∼∼」眾人見狀忍不住發出笑聲。
葉齊逗趣地道:「他又不是故意去勾引人家的,芷兒妳也別太笑話他了。」
他們這一高興,大庭廣眾、肆無忌憚,直把周圍的人當成空氣,對方的肺都快給氣炸了,正欲開口之際,另一清亮透著潑辣的聲音猝然響起道:「震嶄哥,她是誰?你快回來,穆姨別拉我……」
眾人朝聲音來處看去,龍之山脈的人臉色俱生變化,各相有異、精彩萬分,來者不正是他們的小公主嗎?
原來梅瑛雅奔至近處,乍看龍震嶄站在芷兒面前扭扭捏捏,一時沒想到芷兒是適才喊出哥哥二字的人,只以為是又一情敵,瞬即醋勁大發要殺上去搶回郎君,奈何被眼疾手快的穆姨拉住,在那兒邊喊邊掙扎,鬧得不亦樂乎。
龍震嶄回頭相視,因梅瑛雅的蠻橫霸道,這段時間對她唯有冷漠黑臉,如今援手到來,想起她雖然刁蠻倨傲、跋扈妄為,待自己卻是十足的熱情、溫柔,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剛毅的臉龐倒是轉為和緩,柔聲道:「她是我的妹妹。」
「……」梅瑛雅聞言一愣,不是為了這份解釋,而是感於龍震嶄的溫柔,來到龍之山脈後,這還是他第一次用如此輕柔的聲語和自己講話呢!不知怎地,她竟是有點想哭,明亮眼眸泛起盈盈水波。
穆姨凝神一一掃視葉齊諸人,一股驚悚從心底油然浮升,來者修為似高似低、朦朧難辨,她竟是無法確實看透,難道每一人都是先天境界?這規模怕是唯獨近來傳聞中的葉齊一行才有吧!龍震嶄竟與他們有關係?思索間,她下意識的兀自搖頭,無法置信。
芷兒、卓越諸人見勢便猜出誰是梅瑛雅了,皆是略顯錯愕的怔愣不動,其實大家事先想法都一樣,以為梅瑛雅即使不醜也美不到哪兒,如斯亮麗炫目的姿色太出人意料了。
這時候,側邊又有二名先天高手聯袂而至,差一面就能對葉齊展開四面包抄了。
葉齊淡淡地斜瞥一眼,眼神卻是透出一份悠遠,似乎看的是那二人後方,嘴角帶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是不屑、是鄙夷、亦是嘲弄,他強大的靈識感到還有一人隱身未現,正是上官濤。
上官濤尚未掉價的藏頭露尾、偷偷摸摸,只是收歛氣息站在一棟屋後的樹籐圍籬邊,旁人路過若不仔細查視都發現不到他。
其人氣若沈淵、雙手盤胸,面向葉齊似能透視牆壁的阻隔,一副淵亭嶽峙、雍容威稜的氣派,可是以他的身份卻躲在旮旯擺姿勢,委實是可笑之至。
浩飛亦是轉首面對那方向,瞧的卻是其中一名先天,隨之傳識葉齊道:「棕色頭髮的那傢伙是惡魔喚師。」
葉齊眉梢微挑,心中大訝道:「什麼,是那先天境界的嗎?確定?」
想著,葉齊不動聲色的聚焦掃過那二人,不知是否因帶有主觀意識使然,他赫然一眼便覺棕髮之人眼神閃爍,似透絲縷畏縮與心虛。
實際上,葉齊的感覺也沒錯,隱藏的惡魔喚師最怕就是不知為何能洞悉他們底細的葉齊了,每一個人都早將葉齊相貌刻印入腦,能避則避,奈何如今人都已跑出來,後悔晚矣!
不過看葉齊僅是隨便一眼瞥過,似乎沒有發現自己,他心底也還存著濃厚希望,面不改色的從容降下,暗裡打主意要找機會躲開。
「百分百確定,感覺很明顯,而且他的力量也像兩團揉在一起。」浩飛意念帶著無可置喙的肯定,今非昔比,牠以前對先天級惡魔喚師的感覺極端模糊,現在對方的氣息則像一盞明燈。
「嗯∼∼好,先別理他,待會再擒住好好拷問。」葉齊仍是一派古井不波,半數精神鎖定上官濤,那傢伙有前科在身,得小心他跑到後頭玩偷襲。
龍震嶄將梅瑛雅的神情盡收眼底,心緒亦不禁受到觸動,產生一些別樣的複雜滋味,微僵片刻才拱手道:「梅小姐,多謝妳這些日子的招待,在下該回去了。」
梅瑛雅的呆滯頓被其語打斷,驕橫刁蠻的性子再行發作,氣勢沖沖地叫道:「不准走,誰也不能把你帶離開我的身邊,否則就是龍之山脈的敵人,別想走出龍之山脈一步。」
「唉∼∼」龍震嶄無奈地搖頭苦笑,他知道梅瑛雅是還不曉得葉齊他們是誰,否則怕也說不出如此強勢的話。
他不以為意並不代表葉齊也能釋懷,本來看到梅瑛雅對龍震嶄的感情,手段雖是霸道卻也是因為真心喜歡,所以對她的厭惡稍有降低,可她這仗勢欺人的態度實在過火,葉齊那份惡感瞬又恢復至滿水位。
「哼∼∼好大的口氣,我就看妳拿什麼讓我們走不出去。」葉齊一怒、氣勢陡發,渾然天成、傲凌蒼生的浩瀚盡凝一束湧罩梅瑛雅,葉齊也是故意要教訓她,好讓她心生畏懼,免得將來還不識好歹的胡亂糾纏。
梅瑛雅霎時只覺眼前一暗,彷彿一座巨山朝自己壓下,整個人、整顆心承受無窮無盡的重力壓迫,肺腑抽空般窒息無法呼吸,葉齊身影無限擴放,宛如一尊擎天巨神不可褻瀆,令她只覺自己渺小的如同螞蟻,心靈浮生無限卑微、恐懼,生怕葉齊提足一踏將自己踩扁,一瞬息,在她感覺上卻如百年、千年。
她身旁的穆姨悚然驚覺,玉足疾動、移形換位至梅瑛雅身前,先天雖強,想與葉齊抗衡仍是做夢,胸口一悶如遭萬鈞巨力罩身,俏臉竄浮起一層嫣紅。
葉齊之勢亦非她想擋就能代擋,無形氣勢登即一變,竟是視她如幻影直接穿透,依舊懾心震魄壓向梅瑛雅。
值至此時,見著梅瑛雅、穆姨的異樣,另幾名先天高手方才知曉葉齊已經出招,而他們竟還對葉齊的氣勢毫無所覺,絲絲駭然頓時浮上眼瞳。
穆姨感到身上一重後又一輕,忙不迭轉過身探視,梅瑛雅已然面無血色、滿佈惶恐的跌坐在地,胸口劇烈起伏,小嘴貪婪的急速喘息,補充那被莫名抽掉一空的氧氣,嬌軀不由自主的瑟瑟顫抖,蓬勃英氣盡消,流露出令人難再苛責的柔弱可憐。
「雅雅,妳怎麼了?」
二聲驚呼急從梅瑛雅後面掠近,卻是她才剛趕來的外公、外婆,他們住所較遠一些,自是來晚了點。
當然,梅瑛雅親人絕不只這二位,本來家裡還有父母、祖父母的,可父母外出遊歷未回,爺爺、奶奶則乾脆被她氣跑了。
嗯∼∼說起來也不是她惹的,而是龍震嶄害的,起初二老見過威武昂藏的龍震嶄,又聽孫女提及其年齡與能力,其實還是頗為讚許。可是,二老那份觀點沒一小時就被破壞殆盡,龍震嶄對待他們寶貝孫女的態度太讓人生氣了,二老差點就想把他給大卸八塊。
梅瑛雅卻不讓他們教訓龍震嶄,把她逼急了還跟二老來場一哭、二鬧、三上吊。一看她尋死覓活的鬧騰,二老心疼小孫女,沒有半點遲疑就舉白旗投降了,甚至還得對龍震嶄好言幾句,梅瑛雅在家所受寵愛可見一斑。
結果二老對龍震嶄的態度,管不是、不管也不是,最終無可奈何,索性眼不見為淨,到別地方散心去了。
看到梅瑛雅一副膽怯惶惶的楚楚姿態,龍震嶄心中亦生些許不忍,畢竟她只是做事較不顧他人感受,但尚未對別人造成實質傷害,對自己更是好得沒話說,氣歸氣卻是恨不起來。
「放心吧,給她一個警告而已。」葉齊氣勢一發即收,不至於對梅瑛雅造成永久性傷害,頂多以後看到自己就會害怕而已,他看出龍震嶄的憂慮便隨口說道。
在場先天見狀不禁為之膽寒,能將氣勢運用至如斯微妙的境界,非無上強者不可為之,可龍之山脈的驕傲又驅使他們不甘退讓。
那站於龍首的先天強自平撫加劇的心跳道:「閣下本事雖強,欺負一個晚輩卻也丟了身份。」
葉齊好笑的冷哼兩聲道:「哼哼∼∼欺負?我只是教她如何尊重他人,這世界不是任她予取予求,更不是她能隨意口出狂語,說話前需得明白自己是面對什麼人。」
話語一頓,葉齊眼睛斜瞥上官濤的方位,忽又意有所指的譏諷道:「何況,世人聽說過我的大概也都知曉我尚不足三十歲,即使換算成龍人族年齡,她也還算不得我晚輩,我倒希望你們沒人會落個以大欺小的罵名。」
眾人臉色又是一變,雖然已有人作此猜測,聽到他親口所述依舊感到一股寒意自心房擴張。
適才發話者身軀不自禁地微一哆嗦,脫口道:「真的是你們。」
他話一出口,別人似也不知該說什麼,現場一時陷入奇異的沈寂,部份人明白其中含意,但仍有不少人稀里糊塗。只是看到幾名先天的神態皆是沈肅凝重,心靈連帶受到一股沈甸甸的壓抑緊迫,數百人竟無一敢發出聲音,唯有天空愈來愈多的飛龍拍翼盤旋帶起的風聲呼嘯不絕。
葉齊不再跟他廢話,利目如電、橫掃一圈道:「如果沒其他事的話,那我們就告辭了。」
說著,他緩緩的旋踵回身似欲循來路回去,其言其行立時引動周圍氣機,空氣中壓抑感驟然翻升,每個人面目凜凜、肌肉緊繃,現場局勢一觸即發,脾氣火爆者更是怒斥叫囂起來。
然而在此劍拔弩張的態勢下,幾名先天和另些少數人卻也透著猶豫,六先天加上魔法龍、巨龍,一流和二流超過五十人,這份能量不謂不強,可要憑此留下傳聞中的葉齊諸人,對強者力量有足夠理解的人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任務。
倘若葉齊在開打後大下殺手,他們折損的人數必將難以計數,而他們頂多只能讓對方付出一些輕傷做為代價。
可要放任葉齊將龍之山脈視若無物、來去自如,他們的自尊、榮譽、驕傲卻不容許,是不去自取其辱?還是用性命捍衛尊嚴?這委實是悲哀的兩難之境,無論如何抉擇都是對龍之山脈有害無益。
葉齊轉身之後未再邁出步伐,反而又偏過半身面對上官濤的方向,聲音雄渾夾帶戲謔道:「上官濤,躲了那麼久,我都準備要走了,你也該出來了吧!難不成是怕再次被我追殺?」
他話一出口,叫罵的人登時閉嘴,心跳情不自禁的加快,葉齊語聲清晰地從耳邊敲入心弦,眾人竟再難發聲,只能被動的聆聽。
上官濤現在的動作更可笑了,原本發現葉齊要揚長而去正欲出面阻止,孰料腳步才剛抬起便聽見他叫出自己姓名,身形不由為之一僵,冷峻臉龐變得難看之極。
從上官濤為人作風不難看出,在他冷酷淡漠的神態之下,其實是隱藏一顆極具虛榮的心,否則豈會有人對他不敬,甚至僅是無意的失禮便將人滅掉,真正的冷酷應是對別人態度完全無視。他不一開始就現身也是為此,等眾人束手無策時出面,更能彰顯他的重要性,引發群眾最熾烈的激情、尊敬、崇拜。
而今被葉齊搶先一步叫破,他出去便完全落了下乘,尤其是葉齊那極其惡劣的最後一句,甚至會使人對他隱而不現的動機產生遐想,心情從天堂掉至地獄,他根本是被葉齊狠狠耍了一記。
上官濤一張臉寒得如結冰霜,身一動原地消失,出現在葉齊側方二十丈,凜然懸空、冷語似刀道:「小子,截頭說尾只是讓你的誑言顯得卑劣可笑,何不說你接我不過數招便落荒而逃。」
「大長老,是大長老……」
「太好了,大長老來教訓那目中無人的傢伙了……」
現場諸眾一時間皆將葉齊的話語拋之腦後,根本沒去多作思量,有的只是從心扉爆發的亢奮,滿臉通紅仰望上官濤發出細碎呢喃,瀰漫起一種熱烈的肅穆。
可是,其中有些人喜色卻僅浮現幾秒,接著若有所思的沈下臉孔,打不贏時想打贏,有機會獲勝時,他們靈敏的腦袋又自然地想到更多更遠。
單是葉齊這些人,憑龍之山脈的力量尚還不懼,但葉齊背後還有晁瀧峰呀!前段時日晁瀧峰為徒受襲怒滅神、魔已然證實,足見他可不是把徒弟丟在外面自生自滅而已。
以前的晁瀧峰還有人或勢力不怕他,龍之山脈就是其中之一,但經過數月前一戰,世上絕對無人能再輕視他所擁有的力量,一個天上天境的三人小組,四個無上強者在他劍下同時殞落,誰能不怕?
神族、魔族勃然大怒放話血債血償,但也只是話放得響,別說出來尋仇了,他們的先天高手甚至都不敢隨便外出,而這還是因為神、魔二族夠強悍,否則他們要做的就是化整為零,各自尋覓地點避風頭,免得被晁瀧峰三人殺上門一鍋踹。
少數人想到箇中利害,竟是升起極端悖逆的念頭,假使葉齊和上官濤打起來,上官濤最好是戰敗,丟臉也就算了,再不然勝也要慘勝,免得將晁瀧峰給惹來,那對龍之山脈絕對是場災難。
腦筋動著、眼珠子轉著,目光游移於二者之間,他們倒也有些慶幸,從二人話中可知戰績是各有勝負,他們的希望有頗大機率成真。
「呵呵∼∼果然出現了。」霜兒螓首微抬,流露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她就知道,上官濤絕對記得自己,只要感覺到自己的鬥氣波動,這睚眥必報的傢伙肯定會出面。
芷兒沒想那麼多,見到人後便忿忿地昂首瞪眼,然後妙目瞥向葉齊,彷彿已看到上官濤被揍的結局,馬上又意氣風發的輕笑挺胸,都還沒開打就一副得意勁兒,可也讓人瞧得一頭霧水。
夢兒最兇了,藍寶石般的眼神深處迸發縷縷殺意,上次就是他害得葉齊受傷、體無完膚,超級無敵會記恨的夢兒豈能忘卻,一定要報仇。
至於那次上官濤其實傷得更重,那關夢兒個屁事,夢兒早忘了。
「呵呵∼∼」葉齊毫不動怒地揚眉帶笑,輕蔑地偏著頭道:「是呀,我們初戰是我落荒而逃,但你也沒能傷到我,不是嗎?憑你上千年威名,非但丟身份的對小子出手,並還讓小子全身而退,虧你還有臉說得理直氣壯。」
上官濤眼中冰焰狂跳,一派凜然道:「哼∼∼世人以達者為先,實力才是決定地位的主要因素,豈能單以年齡做為區分,口口聲聲稱自己年少,簡直是自貶身份。」
侯豐收不屑地撇撇嘴,嗤笑吼道:「聽你在放屁,稱我大哥為小子的是你,說我大哥不該說自己小的也是你,他媽的全是你有理。」
「噗嗤……哈……」芷兒、卓越諸人很配合的失聲大笑,在在表現出對上官濤的輕藐鄙薄。
「好∼∼很好∼∼很久沒人敢如此對我說話了。」上官濤臉色青得發紫,怒極而笑、嘴角斜勾流溢冰稜肅殺,不過凌虛之身仍是穩如泰山,顯見其身心控制力的穩定。
侯豐收見狀不單歪著嘴,連腦袋也甩過半邊,一副痞子樣氣死人不償命道:「你們一個二流都敢威脅我大哥,我再差也還是個先天,糗你幾句有什麼不敢,你以為你是誰呀!」
上官濤利目直射侯豐收,氣機愈發冰冷道:「好利的一張嘴,不過你也只能逞逞口舌,除此之外,你還能做什麼。」
「哈哈……」侯豐收無所謂的聳聳肩正要反唇相譏,葉齊忽然張揚地發出震遏行雲的狂笑,笑得眾人滿頭霧水、糊里糊塗。
「你怕了。」葉齊笑完歇口盯著上官濤,頭顱抬仰,眼神卻是充滿睥睨,反而給人一種他正俯視上官濤的錯覺,語出驚人後緊盯上官濤道:「誰不知上官濤目空四海、視人如草芥,什麼時候與人爭論過?今日你卻回覆太多太多的話了。」
「咯登∼∼」上官濤心臟猛然一縮,神經緊繃、腦海空白,在那一瞬似乎連時間都停止,當心跳再次鼓動,他的思緒才又開始運轉。
昔日一戰,他在葉齊極招之下幾乎喪失性命,從未離死亡那般接近的他,每每回想起那副命懸一線的淒慘光景,旺盛怒火便似要將其心靈吞噬。
可是,連他自己都沒發覺,怒火之下還隱藏著當時窮途末路的那絲驚慌,對葉齊的畏懼竟已悄悄烙印入潛意識裡,直至今時再見葉齊,種下的懼意種子才微微發芽。
上官濤並未勘透箇中原由,但是適才多話的舉動經過葉齊闡明,他亦驚覺到那完全不符自己的性格,想著葉齊的話,他更覺極端的羞辱,一股熾心烈氣直衝上腦,惱羞成怒的發出挑戰道:「怕?我是怕,怕你今天走不出龍之山脈。」
話語間,渾身透發寒冽冰氣湧向葉齊諸人,潛伏的怯意、暴升的羞怒、隱伏的壓力,明暗糾葛的識念相互纏錯,上官濤心靈終於產生巨大波動,氣勢強而未聚,寒氣擴散、籠罩天地,百丈內之人俱感寒意直侵心靈。
「嘶∼∼滋喀滋……」上官濤言出、勢起、身亦動,馭氣斜移十數丈,身形狂然攀昇,凝神催勁鼓動衣衫獵獵,左近三道水柱從地面噴起,最龐大的一條水柱直徑不下一丈,三方齊匯、旋若矯龍,威凌無匹、狀若天神,同一時分,水元素瘋狂湧聚,周遭溫度瞬降數十度。
不過其勢雖盛,首當其衝的眾人卻皆無動於衷,葉齊不露聲色便將大半氣勢化消於無形,剩下小半威力根本影響不到卓越諸人。
反倒是凜冽餘波使得周圍人群心寒體僵,三流以下甚至不由自己的手腳輕顫,如斯光景簡直像是上官濤刻意針對龍之山脈,而葉齊諸人則是旁觀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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