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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皇家保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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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歸西,月色溶溶,正青住宅內外,一片柔和光景。此時正青,已將整碗豐盛菜餚,端入右廂房內,服侍其母。室堂外,石芳吹著玉笛,坐在蓬下,正教著渾二唱歌。
渾二道:「- - 這是 - 什麼 - - 歌?」
石芳道:「這是牧馬之歌,馬也喜歡聽歌,馬聽了歌,就會變得比較乖。」
渾二道:「- 原來 - - 馬 - 也愛 - - 聽歌。」
何菁對韓蕭說道:「天色已晚,今夜吾等何不隨緣,就在正青府上叨擾一晚,明日再行,先生以為如何?」
韓蕭道:「如此甚好,全憑姑娘安排。」
何菁微拂衣袖,風捲過處,庭內落下四座草房,房內床蓆被褥,一應俱全,何菁走入門邊一間草房,打起坐來。
金狐、銀狐坐在屋脊之巔,看著空地廣場上,十幾名峨嵋弟子,來來去去,作搜索狀。
金狐道:「事畢之後,再到現場,聞泥摸土,瞎猜一番,長久下來,峨嵋必多神捕。」
銀狐道:「峨嵋恁多,短見薄識之輩,向無巧思良謀,如此勞忙,卻往往事倍功半,莫非與其智慧有關?」
金狐道:「峨嵋自命清高,以勸化凶頑,廓清宇內妖氛為己任,行事作風,時而背離世情,故爾凡事蹉跎不就,人人懵懂失智,卻又自以為伶俐。」
此時更鼓兩敲,只見空中二道光芒,下了峨嵋山,迅速往南飛去。空地上,十幾名峨嵋弟子瞧見,亦升空追隨二道光芒而去。
銀狐望著天空,十數道急奔光芒:「十數人戎裝披掛,摸黑行事,此舉倒像是盜賊匪類,偷風盜月。」
金狐道:「月黑風高,足躡輕雲,所為何事,我等何不跟去看看!」
金狐、銀狐隱去身形,尾隨峨嵋眾人,一路往南疾飛。行不多時,便見一高阜之地,峨嵋十數人同時飛落,地上早停有三名峨嵋弟子,急忙趨前迎向眾人。高地中央立一寶輦鑾車,車旁數百轎輿馬匹,團團環繞。
只見峨嵋南宮木上前:「稟師叔,妖物著實厲害,我等不敵,慌亂之中,日心師妹、皇上、禁軍等均被衝散,這些車、轎之內,均是後宮女眷,目下不知何去何從,我等為其安全,也不敢擅離。」
蒼元道:「妖物只出沒在,前面那方谷地?」
南宮木道:「是!我等逃出谷地,妖物就不再追擊。」
蒼元道:「長久以來,官軍駐紮於此谷地,均無事端,莫非妖物是新近入谷。」
一旁古七元神道:「此谷已近峨嵋,妖物若埋伏於此,對我等將是一大威脅。」
蒼元對其首徒趙天年道:「天年!分一半人手,尋回失散門人與皇上,一半人手在此守護車隊,我與古七祖師,入谷一探究竟。」隨即蒼元與古七,駕起二道遁光,直飛谷內。
「皇上?後宮女眷?」金狐、銀狐聽得此言,興致盎然,飛近高地中央鑾車,瞧視車內。
金狐道:「看這鳳冠、袍服上玉飾、銀器、翡翠,此女當是宮內皇后、嬪妃之流。」
銀狐道:「原來是皇帝幸蜀,深藏幽谷,只是現下漏了行蹤,官軍又散,少了心腹伴黨,這夥人恐難再享,平康福祿。」
金狐道:「瞧峨嵋如此鬼祟行事,似乎正為皇室,掩匿行蹤。」
銀狐道:「為皇室跑腿,無非為財為勢,只是加入保皇行列,如廝作法,難道不怕,有違峨嵋祖訓之嫌。」
金狐道:「連祖師爺都已再世,改寫祖訓,正乃輕而易舉之事。」
銀狐道:「如此看來,蒼元、古七也是嫌貧趨富之人,峨嵋清高在外,貪鄙於內,行事表裡不一,如廝偽善,莫非正為誑惑眾人,欺世以博善名。」
金狐道:「取不義之財,布施眾生,肥了自己,賺了名聲,或許才是峨嵋祖訓。」
銀狐道:「只是今夜蒼元、古七逞能,為財摸黑,闖入鬼族陣局,活命機會,恐怕不大。」
金狐道:「鬼族陣局,不打招呼,我等也不敢輕入,這兩人如此大喇喇,如逛街購物,長驅直入,卻實讓我,訝異萬分。」
銀狐道:「可眼前整座山谷,黑氣沖霄,這兩人莫非已經眼盲,竟視而不見。」
金狐道:「峨嵋既已身置,奴才之位,定要在君王眼下,建功立勳,展現其斬妖之能。況峨嵋恃才傲物,弗論黑氣、妖氛,均不在其眼內,且在眾位徒子徒孫面前,更加不能示弱,以是蒼元、古七,今夜入谷之舉,縱有風險,也勢在必行。」
銀狐道:「一般邪教妖徒作法,當會先聽南宮木細稟,敗陣之由,聽完緣由,縱是傻子,也會從而遠離此谷,只因找回君王,照樣可以收錢,何苦為顧面皮,枉送一命。」
金狐道:「只是如此一來,峨嵋被妖邪驅離之事,將不脛而走,皇室也會因而鄙之,這將影響到下一票,保鏢生意價碼,峨嵋只怕拉不下這般臉面。」
銀狐道:「前番鬼族只是趕人出谷,這番蒼元、古七再次入谷,萬一二人,言語輕薄,行止乖張,激怒了鬼族,峨嵋只怕,一門盡絕。」
金狐道:「鬼族一向精明,峨嵋權充君王打手,谷中與皇室廝混,已將之驅走。今峨嵋二大高手,再次入谷,所圖為何,眾鬼料應心知肚明。」
此時忽聞高地中央,鑾車附近,傳來一陣哭聲:
「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娘娘饒命!」
「賤人!這桃子內核已爛,妳竟敢拿給本宮吃!」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來人!將這賤婢,拖出去絞死!」
鑾車旁肅立數十位宮女,各各面色驚慌,眾人你瞧我,我瞧你,一時無人上前,人人不知所措。
只聽得鑾車內又罵:「你們都死了不成?還不將她拖下去!」
終於有位宮女顫聲向前答話:「回娘娘,內侍、禁軍均不在此。」
鑾車內罵道:「內侍、禁軍不在,就由妳們親自動手,遲了連妳們也一齊絞殺!」
鑾車旁峨嵋一干人,見此情況,各各心下惶惑,不知如何處置此事。金狐、銀狐不覺好笑,隱身飛舞在,峨嵋眾人四周,說起話來。
金狐道:「峨嵋門下,向以德性渾全自詡,現下有人理道全無,胡亂殺人,看來這些道學之士,應不會淌此凡俗之事,只因祖訓絕不可違,無辜之人,縱使冤屈而死,干峨嵋何事?」
銀狐道:「可若是鑾車內,這位潑婦逢險,峨嵋也不救?」
金狐道:「這可不一樣,峨嵋如此陣仗,就是為了保護,鑾車內這位潑婦而來,若有人要殺此潑婦,峨嵋門下必與之拚命,乃因出錢的就是主子,收錢的便是走狗,走狗替主子拚命,正是天經地義之事。」
銀狐道:「峨嵋祖訓是這樣說的?」
金狐道:「所謂祖訓,是搪塞眾人的用辭,妳瞧方才峨嵋祖師爺古七,為錢如此賣命,他傳下來的祖訓如何,想亦可知。」
銀狐道:「峨嵋既如此貪財,那我們何不,送與這位可憐小宮女,一筆財富,由她使錢當主子,驅使峨嵋走狗,將鑾車內潑婦殺了,豈非大快人心。」
金狐道:「這又有所不同了!峨嵋自認清高,寧願帝王腳下當奴才,也不願與凡夫俗子,平起平坐,所以要峨嵋收受,此小宮女錢財,非得要此宮女,先有身份地位才行,至少要當個王侯將相,顯爵高官方可。」
銀狐道:「人間稱帝封侯,此事不難,我想這位小宮女,首要之務,應先將鑾車內潑婦殺了。」
金狐道:「還是有些小難度,乃因若我等,先將這些峨嵋走狗,通通砍死,這位小宮女,對車內潑婦,還是不免有所畏懼。」
銀狐道:「若峨嵋一干人,已然死盡死絕,此處既無侍衛,也無太監,且這位娘娘,看來弱不禁風,這侍女隨手一棍,將之打死,應該不難,如何還會懼她。」
金狐道:「只因宮女一生,均被教育成奴,一時之間,會反應不過來。」
銀狐道:「可寰宇之間,奴隸打死主人之事,所在多有,今宮女已踏入生死之線,如何還不與主人相搏?」
金狐道:「寰宇之事,後宮一概不曉,乃因世道正理,宮廷不會傳知宮女。就如此事,宮女還是認為,弗論對錯,主子對奴婢仍然操有,生殺之權。」
銀狐道:「主子有絕對生殺之權,此種歪理,在宮女心中,莫非已根深蒂固?」
金狐道:「確是如此,不止宮女,就連一般蠢夫,也是認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寰宇一切,均為帝王所有,帝王可以隨時殺人,可以隨意搶人財物,可以隨意淫人妻女,乃因萬物、泥土、金、水、火、風等,俱為帝王一人擁有。」
銀狐哈哈一笑:「只是如廝強者,為何如此膽小,身旁侍衛,人數動輒上萬,既然世上財物,盡歸於他,出門何苦攜帶,恁多金銀珠寶?走到哪裡,看見錢財就拿,豈不方便。」
金狐道:「攜帶錢財出門,乃為收買像峨嵋這般蠢漢,為其賣命,又不能中途搶劫,以免壞了形象,只因寰宇亦有,頗多智者,不甘財物平白被搶,亟思除掉如此惡物。」
峨嵋眾人只聞其聲,不見其影,驟逢妖物之下,紛紛祭出法寶,四下搜尋,只見兩條幽影飄忽左右,倏爾西東,不知何物。眾人駭異之下,聽得趙天年大喝一聲:「列封魔陣!」
眾位峨嵋門下,迅速斜斜排開一線,人人飛劍、法寶祭在空中,光芒四射,直擊兩條飛飄陰影。金狐、銀狐哈哈一笑,銀狐放出法寶夢中鈴,只聽得空中鈴聲三響,峨嵋眾人飛劍、法寶,頓時落地,銀狐雙指微動,已將數件法寶抄在手中:「峨嵋法寶,呆滯一如其人。」
金狐單手空中畫圓,化出絲絲青煙,捲向峨嵋門下。但見煙霧閃閃之下,青煙驟變為繩,眾人忽覺一陣眩暈,尚未知覺過來之前,已一齊被綑翻在地。
銀狐隨手拿起一把峨嵋飛劍,將鑾車劈成兩半,車內滾落一女,鳳冠霞服,渾身金珠玉翠。銀狐挑下冠服上金銀首飾,掃向跪在塵埃婢女:「爾等將此金銀分了,各自回鄉去吧,不必咨惜宮廷生活,當一偏鄉村婦,也勝過入宮為奴。」
婢女道:「多謝仙女救命之恩!小的在宮廷之中,乃下流婢女,長久住居後宮,多受磨難,並非不思逃離,乃因曾見同袍姊妹,私逃未果,慘遭抓回,受盡酷刑,凌遲致死,是以心中畏懼。」
銀狐道:「此番有所不同,地上這潑婦,自身難保,已無能害人,況天下已然分裂,朝廷即將改朝換代,爾等儘可放心離去。」
婢女道:「啊!原來天下已經大亂,小的深居內宮,無人告知此事。可 - - 難保朝廷不會平定亂事,恢復皇權,若然如此,眾位姊妹逃離若被抓回,必定遭殃。」
銀狐微微一笑:「我等既已插手此事,當今皇權已然垮定。另外若爾等任何一人,性命身家稍有差池,我等必將峨嵋一派滅盡,因此峨嵋眾人,當焚香祝禱,祈求爾等,長命百歲。」
金狐道:「那旁尚有數輛重車,車內裝有黃金珠寶等,宮妝之物,眾人也一起分了。不必擔心回鄉路上,遭遇賊匪,暗中自有仙人護送,有人問起金銀珠寶何來,儘可說是渾二小兄弟送的。」
婢女道:「渾二 - - 兄弟,他是大富人?」
金狐道:「確是大富人,渾二財富,已名動江湖,更絕的是,盜匪寧可打劫官家,也不敢動渾二財富,一絲腦筋。」
眾位婢女聽了此語,莫不歡欣,人人如魚得水,雀躍不已,紛紛謝過雙狐之後,快樂聚齊一處,分起金銀珠寶來:
「小舞!妳回湖南是吧,我同妳一起!」
「要回廣東的,請隨小蘭到第七車這兒來!」
「新疆的,有沒有新疆的?」
「妳瞧,這皇后玉帶,我帶回去,我說是皇后的,有誰會信?」
「我回鄉嫁人之後,要寫本宮中秘辛。」
「宮中秘辛,哇!那可寫不完了!」
「記得要寫上,皇后偷人那一段,什麼大內侍衛,根本就是皇帝表兄。」
「還有 - - 還有大小太監,那些變態行為,也要寫上。」
「最要緊的是皇帝本人,色厲內荏,膽小如鼠,卻以殺人為樂。」
金狐、銀狐聽了哈哈大笑。金狐道:「這本書出版時,若不想用本名,也可署名渾二!」
數百名內宮婢女,各個帶著,一輩子也花不完的財富,興高采烈地駕車離去。銀狐招來一群狐族,前頭替眾女開道,護送眾位婢女安全回鄉。
金狐問銀狐道:「剩下這個潑婦,妳說該如何處置?」
銀狐道:「如此爛貨,只怕紅月教、五台派都不會想要,我正奇那皇帝蠢夫,怎會看上如此貨色的。」
金狐道:「那送給白令邪教如何,或許她可在白令教下,當個老鴇?」
銀狐道:「這潑婦當老鴇,只怕妓院生意會被搞垮。」
金狐道:「看來此女毫無用處,或許她會作些莊稼,當個農婦?」
銀狐道:「這種人作莊稼,世人便都無飯可吃了,我不信天下有那個地主,敢雇用她的。」
金狐道:「或許她可自己當地主,既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隨便選塊地,當起地主,不就成了?」
銀狐道:「這的確是個好主意,只是她身旁既無官軍、又無侍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句話她說得出口?」
金狐道:「講句話,拿取屬於自己的土地而已,為何要有軍隊、侍衛在旁?也不是要搶劫。」
銀狐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確實就是搶劫用語,依此說法,就連峨嵋山地風府,也應屬皇帝所有。」
金狐道:「可我不承認,我等那郊山住居,也隸屬帝王擁有。」
銀狐道:「我也不承認,可峨嵋派認了,因此方有今夜峨嵋眾位奴才,為其主子賣命之事。」
金狐道:「既然地風府隸屬帝王,現今皇帝垮了,地風府當屬無人之物,應是人人均可自由出入了。」
銀狐道:「確是如此,因此峨嵋奴才,方急於幫其主子出頭,以免丟了地風府。」
金狐道:「看來這幾個峨嵋奴才,今夜非死不可了,否則讓其主子再當帝王,天下眾人,豈非均無立足之地。」
此時空中忽爾掉落蒼元、古七兩人,重摔在地,二人均已昏迷不醒。金狐、銀狐隨即聽聞谷內,一聲傳音召喚:
「鳳兒?」
金狐、銀狐一陣驚訝,鳳兒怎會出現在此地?雙狐身形瞬即一閃,化成兩道遁光,迅速飛入谷內。
金狐、銀狐一飛入谷,只見茫茫煙霧中,鳳兒、鬼王雙雙一身飄逸,佇立谷中。
鳳兒朝金狐、銀狐微笑道:「峨嵋鬼祟之事,還是逃不過雙狐姊妹法眼。」
金狐道:「適才谷前戲侮峨嵋派下,不知鬼王、鳳姐蒞臨,我等有失遠迎了!」
鬼王道:「今夜守陣鬼將傳音,峨嵋古七身藏神祗異物,吾等趕至谷中,確認此事,古七懷中方盒,確然不屬於大地,定是由天界攜回。」
金狐道:「古七攜回方盒,不知此方盒,有何作用?」
鳳兒道:「方盒作用未明,只能確認此盒,定是偽神所有。」
金狐道:「如此說來,古七或許已成偽神奸細,只是偽神將方盒由古七攜回,難道不怕被我等識破,將之奪走?」
鬼王道:「這點正是,此事詭異所在,古七並無能力護盒,方盒如果重要,放在古七身上並不妥,除非偽神有意,讓此盒為吾等奪走,乃因能由古七身上,奪取此盒者,必非人族。」
銀狐道:「不知方盒之內,裝有何物?」
鳳兒道:「吾等為怕中計,不敢打開方盒,亦不敢將之擊毀,只是用法寶察視,目下均無法測知此盒用途。」
金狐道:「古七自身,莫非也不知此盒作用?」
鬼王道:「適才谷中,吾等威逼古七,古七使盡法寶,元神瀕臨散滅之際,也不取出方盒禦敵,看來方盒似乎並非法寶、武器,或是古七不知用法。偽神若將方盒交與古七,而不傳之用法,當更是希望吾等,能由古七身上奪得此盒。」
銀狐道:「或許古七只是,在天庭偷得,或是撿得此盒?」
鳳兒道:「要偷得或撿得,偽神之物,十分不易,方盒若非偽神親自交與,當是偽神故意,讓古七取得攜回。」
鬼王道:「據各族回報,天庭元神,重返紅塵者,整個寰宇,唯獨古七一人,此事十分詭異。目下偽神先鋒,應該已進入天界待命,吾等如為此事動疑,而進入天界探究此事,恐會正中偽神奸計。」
金狐問:「如此我等該如何,處置此方盒?」
鳳兒道:「此方盒必不友善,現下並無良謀,處置此盒,吾等商議結果,還是暫且放回古七身上,暗中觀察,並知會峨嵋附近各族陣局,小心峨嵋古七身上,有此不明方盒,戰事若啟,須多加防患。」
金狐道:「看來方盒第一個作用,竟是保住古七小命。」
銀狐道:「只是方盒若是惡物,第一個遭殃的,也是古七。」
鬼王道:「還煩雙狐姊妹,多多在意此事,更須告知樹女何菁,峨嵋地風府中,不止有冥王出入,尚有偽神不明方盒在內。」
鳳兒道:「戰期已迫,吾等不能久留,峨嵋多事之地,行事須多加小心,目下暫且先別過雙狐姊妹,來日再敘!」
說完,鳳兒、鬼王化為二股青煙,瞬間離去。
金狐、銀狐飛出谷來,瞧視躺在地上峨嵋眾人。
金狐道:「峨嵋門下,奴性果然堅定,大地為奴之後,入天庭還是為奴,自己想當奴才,原本不干我事,只是此奴若作出,於我等不利之事,妳說該當如何?」
銀狐道:「適才聽說後宮,有種種殘酷虐人手段,我等何不先去學個幾手,再回來試試。」
金狐哈哈大笑:「如此甚妙!」
金狐一揮手,放開峨嵋眾人身上綑綁,與銀狐化出二道遁光,離地飛去。
峨嵋門下眾人,脫了束縛,紛紛狼狽起身,趙天年、文幸等,急急向前扶起蒼元、古七二人,一陣推拿送氣,舒筋點穴。
南宮木臉色蒼白,呆坐地上:今夜為帝王出力,本非自願,只是奉師叔之命行事。據祖師爺古七所說,峨嵋開派之初,因標榜除惡伏魔,故地風府土地取得,峨嵋不便自行出面,端賴官府出頭,方能趕走地痞無賴,此事不知是真是假,若地風府是強取自,一般良民百姓,卻又如何。本門向以助溺扶傾自居,平時酷吏剝民,自己並非不知,今日倚向官方,若風聲傳出,恐會辱盡峨嵋威名。況對頭威力如廝,若非爾等放寬一線,本派或已滅門。誠如對頭所說,皇后欲殺無辜宮女,峨嵋見死不救,可自己卻奉命保護,殘暴剛愎的皇后,行此不仁之事,莫非本門真已成為,帝王手中斧鉞,官府手下奴才。師叔謂欲成就大業,當得先有財富,畢竟空手難施德性。此番數十萬饑民,擁上峨嵋,本門連日放賑,已然罄盡存糧,災民衣食,已無處措辦,當下欲救難民,還須先覓財源,只是賺取帝王財富,與一般保鏢不同,為財向帝王低頭,已形同走狗。江湖走鏢,是憑勞力賺錢,為皇家賣命,卻是欺壓善良,若然本門缺錢少糧,也非得在帝王,令劍金牌之下,依命行事嗎?難道就無他路可走?況今夜本門,已然使盡勢頭,我輩一生志向,已辱沒殆盡,自己是否續留峨嵋,已了無主意,明日定當入峨嵋後山,叩關見師,請丰靈子師父,為自己決定去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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