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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隆興之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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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落川平叛也能稱是“荒落川決戰”,最終新月教主姬玉痕殺了叛將杜絕嚴而結束,本該是叛徒的他卻還是有墓立於新月之地,使人完全摸不清到底怎麼回事,就算是玉香去問玉痕也不肯說出詳細。
能知道的是玉痕始終將杜絕嚴納為新月忠臣之一,將他叛亂的罪歸咎於自己,因為自己的疏失才會引發起這場叛亂,不過也幸好天門沒有趁此次的叛亂大舉進攻,否則新月恐怕會損失慘重。
天門之所以不出兵也有原因,並非是靜觀其變,對天門來說新月底下有人叛亂應當是最佳機會,錯失可就悔之晚矣!但其實就連天門也出現了內亂。
並非是別人,正是春日水之變的幾天後,舊星月如同過去的星月一樣又進行了一次分裂,以姜超為掌門正式成立“獨孤”,口號便是“獨孤於一教,不受天門所侷限”。
所以老天並沒有給玉痕太多的悲傷時間,剛一回去很快獨孤使者就來了,也很明顯姜超的用意,希望能申請到外援共結友好。
比照天門給舊星月的福利,明顯當初鬼皇帝黑王宗給新星月的優待還更好,良禽擇木而棲,擇到壞木就怪自己沒眼光,不擇木者只有單純與傻勁的笨蛋。
獨孤目前明顯與舊星月對立,而與舊星月對立就擺明了與天門為敵,以現在獨孤的力量根本沒辦法抗衡這大小兩教的聯合,那麼無論如何也都希望能得到新月這大教派的支持。
獨孤掌門姜超也並非蠢蛋,自然也有考慮到聯合的對象,其實他也有聯中陽門的選擇,但是中陽門當初卻與天門協同進軍新月,也能發現兩教間關係緊密,這是不選中陽的原因其一。
其二,中陽門怎說也是防禦出色、喜歡自保的教派,並不擅長進攻,跟他們聯手也別奢求他們會阻止天門。
其三,遠親不如近鄰,中陽完全與獨孤並無交接,不可能奢求中陽門真心出兵駐防獨孤。
其四,沒有好處的條件可談,對中陽來說幫助獨孤,獨孤真的也無法給他們什麼好處,畢竟這麼遠!就算能簽訂和平條約有啥用,本來就很難打到了,但與新月就不同,至少在新月被兩中型教派夾殺的情勢下應該也希望天下有一個第四中小規模的教派來支持,就會變成二打二的局面。
其五,鬼皇帝姬玉痕早年就對同盟教內確實不錯,幫助星月復興到了一定的水準,因此,選他的話應該不會被坑。
對玉痕來說獨孤的成立真是天大的好消息,雖說新月三分佔其二,卻仍被二大正教給夾殺,自然也希望有一個緩衝的教派來幫忙。
不可能是舊星月,舊星月已淪為天門的傀儡,且當初分裂出來明顯就是反新星月的,所以不可能!而諸多小教派也只希望倚著大教派苟且偷生,這時姜超就站出來了,使得曾為鬼皇帝的姬玉痕反而對這同樣是年紀輕輕的掌門抱以肯定的態度。
玉痕自然也有了計劃,說道:
「為了幫助你們能打贏這場戰役,我新月願意將西域借給你們,就看你們要不要!」
獨孤使者當場就這樣嘴巴掉下來了,西域多麼廣大無際,卻願意將西域借給外教。
袖雨作為過去白玉蓮的代表,表示反對:
「西域之大,無故借給外教是為何?莫不是讓外教有更強的實力,這無疑是借了兵刃給別人,別人未必不會傷自己!」
王豐此時就考慮了一下,眾人以為王豐也會反對,結果相反竟然贊成。
「西域雖然地廣但人稀,我等新月雖人眾但仍舊還是無法完全統治,西域對新月來說實在也是累墜,不如交給獨孤管理,使得獨孤成為天下第四大教派,如此就真能使天門、中陽不敢輕舉妄動。」
然後就將地圖搬出來了,目前新月的地盤真心太大了,甚至還通過狹山連向西域,也就是過去黑王宗與白玉蓮的地盤,而中原則分佈於西南、南甚至還概東南部一點,幾乎是橫貫了中原。
北為天門、東南為中陽,至於所說的獨孤則在最西北處勉強與新月邊疆連結,獨孤往東一點正是舊星月派所在。
獨孤使者問道:
「這樣真的好嗎?姬教主。」
玉痕笑道:
「對你們來說應當也是天大的好消息吧!對我們來說和平比什麼都重要,如果再有一個得力助手來幫忙的話,我自然很甘願將整座西域借給你們。」
如果新月將西域交給獨孤,無疑地獨孤會從本來一無所有的小教派瞬間晉升為大教派之一,也就是當初法疏所言的“天下四分勢”。
而西域對新月來說真是“雞肋”之地(“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但獨孤成立之後卻成了新月一個良好的籌碼。
借西域這事之大,任誰都會知道,看似善意實際上卻也充滿著姬玉痕最為奸巧的心計,致獨孤難以背叛,因為新月有恩於獨孤天下皆知,你膽敢擅自背叛試試,莫不讓天下共擊之。
但仍無疑地給獨孤雪中送炭,只要有了西域這片疆土獨孤教將不再是小教派任人欺負,而成為天下第四大正教。
玉痕大概也不希望有一天要發兵制裁獨孤,他能承認、包容獨孤為天下第四大正教,但是前提就是對新月是有利的,而不是會害了新月,否則玉痕身為教主也必須盡到教主的責任利益自己的教派。
玉痕是真心希望獨孤接受借西域此事,因為他若不拿到西域、不成為天下第四大正教,也終究如舊星月一樣無足輕重,不足以威嚇天門與中陽,對新月來說幫助獨孤就會變得毫無幫助。
※
獨孤使者就回去將西域圖拿了回去,讓姜超考慮一陣子。
姜超一聽之後,這樣的傑出人才怎麼可能沒看出新月教主姬玉痕的心戰呢?一聽此處,確實對西域真是心頭癢癢,但他也知道之後很可能會反而變得任新月擺佈。
這是當初鬼皇帝曾做過的,架空星月掌門許青芙,姜超也有些害怕玉痕會架空自己這個獨孤掌門。
說道:
「真是老奸巨猾的人。」
使臣問道:
「掌門您如此說是什麼意思?」
姜超道:
「這西域一旦我們拿了,今後就只會任由新月擺佈而已。」
使臣說道:
「但不拿的話,要在這裡生存還是相當困難的,我覺得姬教主的提案很好。」
姜超道:
「無疑地是一個誘餌引我們到牢裡,這個鬼皇帝本就是如此,若是出於善意的話,為何不承認我這個獨孤“教主”?」
這時接到新月使者來見,讓兩人暗談中愣了一下,新月使者一進來便說道:
「我等教主在此向天下承認獨孤首座姜超大人為獨孤教主。」
兩人一聽互相看了一下,讓姜超有些氣但又有些尷尬,說曹操曹操就到,真是好個老奸巨猾的人,早就明白這新任掌門的急心。
如果被稱作掌門,那麼地位就只與許青芙、若秋鳳或蓮代天這三新月掌門差不多,無疑地就好似獨孤直接被併入新月教其中,變成了獨孤派。
但這次的宣告也能說新月承認獨孤為獨立教派,地位是與姬玉痕這個新月教主併齊,今後就算召開聯盟會議之時就是平等平級。
原本從新月地盤回來的獨孤使臣,看著姜超說道:
「但是如果不拿的話也很難走出難關,今後也只會受到新月更多的護庇,不就更與過去寄天門籬下一樣嗎?被打的話就必須從新月派援軍過來,這樣獨孤也始終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
其實姜超只有單純的抱怨卻沒有真的果斷拒絕,因為姬玉痕這個男人真的是太“老奸巨猾”,這傢伙的心機真是太深了,就算給姜超知道這是他的計謀,但姜超卻仍被這個男人壓得死死:
“給你知道沒關係,但是你有勇氣拒絕嗎?別忘了你現在是教主的身分,不能置弟子於不顧吧?”
咬緊牙根握緊拳頭,腦內有萬般思想與擔憂,最終也放鬆了拳頭、也放鬆了思緒,看著新月使者說道:
「我獨孤願意向新月借取西域,如此姬教主應當也會承認我們獨孤是天下第四大正教吧?」
新月使者點頭笑道:
「當初教主大人就是這麼說的,如果獨孤教主您答應的話就由我代教主大人承認獨孤為第四大正教,從今以後也請多指教!姜教主。」
至少在盟約並沒有像宋金那樣是不平等條約,玉痕並沒有要求姜超稱臣,也就是玉痕這與獨孤的同盟能說是平起平坐。
綜觀歷史,其實漢人一直以來幾乎都不喜歡委曲求全,因此將非自己的民族稱為蠻夷,將自己的血統神聖高貴化,所以才有很多經書(儒家、道家或是《周易》)都教人委曲求全,正是因為作者因時、因地與因人的緣故而寫的。
但談宋金之間的和議,宋國皇帝必須向金國皇帝稱臣,無疑會讓多少忠臣心寒,認為我等大宋國皇帝豈能向蠻夷稱臣?所以這樣的和議必不長久。
然而姬玉痕顯然通曉這樣的道理,並沒有這項要求,希望是以平等來換取更長遠的“和議”。
從這一點來看,玉痕的外交手段確實不錯,認為利益才是維持感情的最好聯繫,雖然儒家並不提倡“利”,但墨家則反之,認為“義”就是“利”也。
但此利益非比做生意的利益,有物質上的也有精神上的,例如愛情這種東西正是因為覺得孤單而想互相討暖,這屬於精神層面上能互給彼此的“利”,有種必須互相依賴的感覺,正因為能互相依賴,才讓情感如花那般高貴莫測。
愛一個人難免會是為了某個目的,就像玉痕與玉香相愛一樣,一定是因為玉香能在玉痕心中填滿什麼才會這樣愛著,同樣玉痕一定也在玉香心中填滿了什麼才能一直如此緊緊相扣,但當其中一方再也無法獲取這樣的“利”,那麼迎面而來可能就會是感情的惡化。
回歸正題:新月給獨孤利益,同樣獨孤也帶給新月利益,兩者之間因能共利所以能共生,讓這樣的盟約得以長久。
※
季文聽說起獨孤正式拉攏了新月使得他的臉色更是難堪,咬緊牙根完全難以置信。
這理當是天門的家務事,因為無論是現在的舊星月還是獨孤都全是天門底下的小教派舊星月分裂出來的,姜超應當是叛賊而非教主。
結果新月這一干涉也使得天下大勢更是微妙,因為獨孤不再是舊星月分裂出來的叛教,得到新月的支持變成新月教主姬玉痕所承認的天下第四大正教。
能說玉痕將這新月的手掌漸漸地深入到了天門的領地,而天門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本來季文也有自知之明,自己的才幹依然比不過新月教主姬玉痕,但如今玉痕偷偷干涉進入此事惹得季文更是氣憤,這不是十倍都遠不及鬼皇帝嗎?
本來天門也在暗中準備派兵支援舊星月滅掉獨孤直取姜超首級,但如今在此看來此計卻也不再現實。
因為匡貉早已行動了,派一萬軍駐防獨孤邊疆,使得戰火可不止在舊星月與獨孤之間,而將會連同天門與新月牽涉進去,從這裡也能看出新月也正在漸漸地滲透了天門。
季文咬牙憤道: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惡!可惡!!那該死的鬼皇帝,存心想貶低我為樂。」
季文真差點兩度被鬼皇帝姬玉痕給氣死,第一次就是御龍殿政變出手的時機多麼恰到好處,然而這一次則是現在的“隆興之盟”,姬玉痕又再次趁機出手來介入本是天門的家務事,硬生生地轉變為天下大事,使得天門真的沒辦法明目張膽地對獨孤出手。
之所以被稱為“隆興之盟”正是與三十年後的宋金和議有關,因為此次新月與獨孤的結盟基本上已經有了姬玉痕對“天下歸心”的藍圖了,也能稱之為是宋金和議的雛型,故後人懷念稱為此盟為“隆興”。
司馬宗露出一臉毫無辦法的模樣,雖說時常跟鬼皇帝鬥過,但很少有真的鬥贏的,只能說姬玉痕這個人真的太難纏了,這手腕壓得敵人差點窒息,如果沒辦法牽制住新月。
季文看著司馬宗這副模樣喝道:
「你這廢物之後就不要再讓你去前線出戰了,去了也只是丟人現眼。」
司馬宗一愣看著季文說道:
「可是………」
季文冷笑道:
「廢物就要做好分類,你不適合將軍之位,你還是禮賢讓能吧!本人也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只看到一個壯漢走了進來,手持方天畫戟,但與呂勝卻並不同,露出一絲邪惡的笑意,而且強大的靈氣俱滿全身,以鏗鏘有力的低嗓說道:
「我叫呂霸,前將軍您辛苦了,本人必不負教主重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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