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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一切都是為了當年的誓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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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五英基本上已經有了雛型,舊五英為:呂勝、匡貉、王豐、鐵公子及風延,但在法疏的《遺策》上所寫的乃是新五英,因此不同。
自風延哭完之後也決心歸痕,加入到了新月底下,過去的他只想著如何作著忠臣,然而天門卻沒給他機會讓他如此持續做著,但也不必感到遺憾,很快鬼皇帝就給他了這個新的機會,從天門忠臣轉成新月忠良。
玉痕帶著鐵公子北來獨孤見風延之後,而後離開之時就順帶將風延帶回三清,其後也正式賦予他新的法袍。
其實有很多人都看到了玉痕的心中,鐵公子很有可能真是將來玉痕的接班人,從他許多遠行都能看到鐵公子在他身邊。
當然還有一人是魯洪寬,玉痕也時常帶他一起出外,不過大多都非邊疆地帶,很多都是對內的慰問之類才帶著他。
在眾人面前直接任命風延為左中郎將,當然這地位也不算高,比起匡貉、呂勝與鐵公子天差地別,但他才剛進來也沒有辦法。
不過玉痕也對風延抱有很大的期待,這點風延也有自覺,因此就只好在新的職場上好好努力往上爬升。
玉痕來到玉香旁邊,問道:
「辛苦妳了!玉香。我不在的時候有什麼問題嗎?」
玉香冷道:
「有!成千上萬。」
然後就從床頭底下搬出一堆書信,讓玉痕看得傻眼,問道:
「這數量都能真的把我罷免了,等等!有這麼多人對我這麼不爽啊!為什麼?」
玉香道:
「自己看!」
玉香便遞給了玉痕一封信,信上寫道:“心好累!那個該死的孽徒無故養了這麼多情人,她們天天都在問我說教主什麼時候回來,然後什麼時候能多關心她一些,煩死了!”
玉痕斜眼看了一下玉香,這口吻八成就是她寫的,想來也是!玉痕處理外面的事得心應手,但處理這種家務事確實是搞得亂七八糟。
玉痕問道:
「所以幾乎是她們寫的?」
玉香點頭道:
「是呀!誰叫你做人失敗!這事我可不管。」
玉痕苦笑一聲,道:
「別這樣嘛!玉香大人,幫幫忙呀!該怎麼處理才好?小的不知道啊!」
玉香撇過頭露出一臉不爽的模樣說道:
「你活該!」
玉痕苦道:
「好媳婦呀!我錯了行不!請教小的好方法。」
玉香嘆了口氣說道:
「就只幫你這一次!南姐姐,是時候可以出來了。」
師之南便從旁邊走了出來,拿了一張紙遞給了玉痕,說道:
「這就是咱的錦囊妙計,能保你渡過難關。」
師之南故意直接將這張紙伸過去緊貼在玉痕臉上,讓玉痕完全看不清,根本是因為不爽而故意的,讓玉痕苦笑暗道:怎麼女人比男人還難搞數百倍啊!
拿起這張紙,上面有個表,其實簡單來說就是張“臨幸(陪睡)名單”,讓玉痕整個人都臉紅著,苦道:
「睡個覺而已,幹嘛還這麼累?每晚都要換房間睡啊。」
玉香很快地就躺在床上,然後故意背身不再看玉痕一眼,道:
「好了!這張由南姐姐和我“精心策劃”的表給你了,身為你的“小妻”的我也算責任已盡,你就自己好好看著辦吧!」
又補述道:
「還有就是如果我再收到投訴信,我會跟她們說請直接寄給教主那邊方便查收。」
玉痕嘆了口氣,其實也只能這樣了,畢竟這就是他的報應,早年跟太多女人纏綿在一起,現在對他來說真非好事。
玉香氣出有因,也讓玉痕也沒辦法對玉香這樣的態度發怒,反而只能露出愧疚之情看著玉香,說道:
「謝謝妳!幸好有妳在,不然我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玉痕走過去輕輕摸了一下玉香的秀髮,其實並不知道玉香現在的神情不再是嚴肅與生氣了,反而露出一些笑意,礙於面子也不想就這樣讓玉痕發現。
等到玉痕出去之後,玉香才笑喃道:
「真的是愛讓人操心的丈夫。」
師之南這時還沒離開,看著玉香摀笑一下,笑道:
「哎呀!這麼容易就原諒他了,當初是誰說“絕對要給這個孽徒好看的”?」
玉香臉紅地撇過頭冷道:
「都是那個笨蛋的錯,真的是很受不了他,就愛亂說話!害我也真感覺向他認真生氣的自己也都快變成傻子了。」
表面上如此說,實際上內心大概任誰都很清楚,真的很喜歡玉痕、真的很愛玉痕,不然也不會找師之南一起策劃列出這一張,適時伸出援手幫助玉痕度過這次名為“情人”的難關。
※
玉痕離開之後打開一看,果然都是跟自己有過交集的女人,既然有因自己對色慾的衝動而受害的人,那麼玉痕自然也不想就這樣置之不理。
打開一看之後,今晚要陪青芙掌門睡,玉痕愣了一下也只能覺得就這樣吧!畢竟在三清之戰中都親過嘴了,也看光她的一切了,確實該負責任到底。
而這張表大概是裡面的人都會有一張,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畢竟是玉香動手製作的,總不能揉成紙團丟棄吧!被發現的話大概玉香又會大發雷霆將自己大卸八塊。
果然晚上玉痕就順著這張表來到青芙掌門所在,她打開了房門看了一下,說道:
「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玉痕苦笑道:
「我也沒想到我會來!」
苦笑著尷尬著,這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玉痕的腳底已經抹油了,就是沒有勇氣逃跑。
此時青芙掌門嘆了口氣,道:
「看來玉香她是認真的。」
於是就請玉痕進來了,他只能低著頭輕聲說道:
「打擾了……」
不知為何玉痕有點不擅長對應這個師姐了,大概有些尷尬,被玉香這樣硬安排進去,使他壓根兒沒辦法享受晚上的睡夢時光。
與其說是陪睡或臨幸,不如說變成了談心時光,走進房門也不是直接就上床了,而是坐在椅子上乾愣愣地面向桌子不知所措。
青芙掌門問道:
「小師弟,要一杯茶嗎?」
玉痕點頭道:
「就一杯!」
如果被人看到還以為是在某處茶館喝茶呢!其實只是被趕到師姐的房間裡邊,也不知道實際上到底要幹嘛,反正現在就是任師姐宰割時間。
青芙掌門上了一杯茶之後,就問道:
「所以你有看到那些信?」
玉痕點頭道:
「有!」
青芙掌門問道:
「全部都有看過?」
當時玉痕只看玉香的信,並沒有拆開一一查驗,搖頭說道:
「沒有!只看一封。」
青芙掌門笑道:
「其實那很多信都是濫竽充數的,至少師姐是將兩、三封空白信交出去的。」
玉痕聽得覺得好像有點奇怪,暗道:空白信?交出去的?
如果真會主動寫抱怨信的話不會空白交出去,會空白交出去肯定是被人要求的才勉為其難如此,問道:
「等等!師姐!是誰叫妳們寫的?」
青芙掌門說道:
「是玉香師妹喔!」
玉痕大吃一驚,暗道:那她幹嘛還向我生氣?
苦笑幾聲真是汗顏了,說道:
「搞了半天原來是自導自演啊!真有點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我也是很忙的,沒時間陪她胡鬧。」
青芙掌門搖頭道:
「我覺得你這樣想就是錯的!」
玉痕驚呆了一下,道:
「錯的?」
青芙掌門點頭道:
「我認為師妹會這麼做一定是看到了什麼才會如此,難道你不這麼覺得嗎?」
玉痕一聽之後自然也恍然大悟了,也沒再怪罪玉香了,既然玉痕很清楚玉香的個性,確實她不會只是為了任性而任性,一定是真看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其實在深度了解之後很快就知道了,玉香肯定發覺到玉痕實在太愛纏溺著自己,而其他情人卻往往被玉痕給忽略,對這些女人來說夫君只有一個,而對玉痕來說後宮一堆,只愛溺一個早晚會出事的。
玉痕點頭道:
「我知道了!」
青芙掌門笑問道:
「喝完了嗎?」
玉痕微笑點頭道:
「嗯,喝完了。」
然後就被青芙掌門直接踹了出門,讓玉痕大感納悶,到底又發生什麼事了,只聽到青芙在房門內說道:
「你今晚應當好好向玉香師妹道謝,快去!」
玉痕苦道:
「那師姐妳該怎麼辦?這樣要怎麼向玉香交代?」
青芙掌門道:
「今晚不需要你這個臭孽徒陪伴!快滾!」
於是玉痕就被青芙掌門給趕出去了,其實青芙掌門心中也是滿滿地這個男孩,畢竟玉痕是他帶回來的,本來就該僅屬於她,但是她也知道最終還是贏不了玉香,畢竟玉香是真心為玉痕著想才願意扮黑臉的,否則玉香也只會像普通的女人一樣用最亮潔的白臉來讓心愛的男人見識她的嫵媚。
青芙掌門背靠著房門面露出有點悲傷的感情,仰著天花板也不知在思考什麼,也許是想著過去那個男孩如今都已經長這麼大了,也不禁得感慨。
也許當初把這個男孩帶回來就只是單純想看著這個男孩長大,卻沒想到長得這麼大後也變得如此英俊且迷人,真變成英雄了那般,成了整片天下的希望。
※
玉痕灰溜溜地被青芙掌門給趕了出來就這樣來到了玉香的房間,在那邊待了一下子想著到底要怎樣解釋理由才會讓玉香滿意,因為他沒照著這張表走。
最後還是沒想到,只想了三個字“對不起”,然後就鼓起勇氣拉開門把一推,結果完全一動也不動。
「…」
暗道:這不是鎖的嗎?
當場臉黑在那邊,雖然自己也有回到自己房間的選項,但玉痕還是有點害怕不按表走會惹玉香多生氣,畢竟是她和師之南精心策劃的,任誰想一下精心策劃的東西被否決肯定也會難堪。
於是玉痕就這樣在大半夜一個人抱膝好不落魄地像個乞丐一般坐在玉香房門的旁邊。
眼神有些空洞,喃道:
「原來……我是沒人要的孩子呀……………!」
就這樣發楞著,看著半夜的走廊已經漸漸黑暗,只有幾絲月光勉強照著視野,雖然玉痕現在看似落魄,但其實他並不討厭現在這樣的感覺。
偶爾像這樣能細細地品味在漆黑之中孤獨的感覺,能有這樣的感覺到底何其幸運?又何其榮幸?
因為多少人就算想這樣活著也都沒有辦法,這就是亂世!草芥生靈終是該滿足自己所擁有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
就這樣玉痕這一待還真是待得真久啊!幸好沒人經過,不然教主的身分可就真的顏面掃地了。
算來也待了快一個時辰左右,只聽到玉香的房門略略打開,玉香身穿著內袍秉燭貌似要上個廁所。
剛走出來就差點被嚇到了,看到玉痕坐在那邊,然後仰看著玉香,有如一位無知的少年看到女神了一般。
玉香冷道:
「你在幹嘛?」
玉痕道:
「我被青芙師姐趕出來了,現在無家可歸,請妳救救我這可憐的孩子。」
玉香道:
「那回自己的房間不就好了,你是笨蛋嗎?」
玉痕道:
「怕妳白天會發飆,沒有勇氣,所以就一直待在這裡。」
玉香嘆道:
「你當我是惡鬼嗎?不過算了!待會兒就放你進去,先陪我出去一下吧!」
然後就在半夜之時雙玉一起出門去,玉痕的心智在玉香一個人的時候瞬間就退化了好像只有三歲一樣,走路故意還在那邊搖搖晃晃的。
玉痕自言自語道:
「玉香大人正要去方便,何人敢造次?你這個樹葉!看劍。」
玉香整個人都被惹得有點火大又帶有無奈,道:
「有點吵,拜託麻煩安靜一點,你是孩子嗎?」
玉痕的臉稍有失落,就這樣來到茅廁邊,先讓玉香進去後玉痕則坐在茅廁的門外倚著門坐著,玉痕也漸漸地開始升高了智商。
玉痕仰天說道:
「謝謝妳!玉香。」
玉香以為這只是玉痕的客套,便說道:
「如果是道謝的話,下午的時候就說過了,沒必要再說一次。」
玉痕看著燦爛的星河,搖頭道:
「不是那樣的!能愛上妳真是太好了………」
玉香一聽之後整個面色都紅了起來,她也知道自己的臉已經紅到不像話了,趕忙遮掩著自己的臉,讓玉香也想道聲謝對玉痕,恐怕也只有他能忍得住玉香這樣的倔脾氣。
就在玉香鼓起勇氣之時,這個白目男人卻真不給她機會,講道:
「不過我在門外有聞到異味!嗯!真的好臭呀。」
玉香整個人都羞死了,氣道:
「給我滾!滾到十步之外,不准給我聞到。」
玉痕一聽之後突然抖肩一笑,讓玉香真被氣死了。
「別笑!就不信你大的會香。」
玉痕搖頭道:
「不是笑這個!我只是並不討厭現在的感覺。」
無論這個男人外表多麼嚴肅像個男人,但他的內心依舊卻藏有最深層的小男孩的模樣,因為對他最大的遺憾就是他的童年滿是悲傷所掩蓋,真正露出天真的笑意到底又在多少年之前呢?
一直以來他總是如此孤身一人,在許多人都還在對母親撒嬌的年紀,他卻已經失去了撒嬌這個權利,被世情逼得讓他早熟成了男人。
比起其他情人,玉香既是如同自己母親的存在,也是如同朋友的存在,更如自己的正妻,所以玉痕在對玉香的互動上完全沒有保留,真將自己內心中的一切展現出來。
他其實根本不想成為教主,根本不想回來,根本不想再看到這麼多悲傷事了,但這一切真是無關是非,是玉痕他自己硬逼著自己回來的,回來背負且收拾過去他所造成的殘局。
玉香也仍舊秉持著曦亭之誓,所以才會在今天將這張表交給玉痕,不然為了私慾她壓根兒就不會多想,反正這是玉痕自己的事與玉香又何干,他喜歡自己就讓他天天都睡自己就好了。
玉痕心中真是對玉香無盡地感激,微笑喃道:
「一切都是為了曦亭之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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